日志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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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芬堡宫 刚到Augsburg的时候便遇上了假期,到慕尼黑时假期还在持续。对游客而言,这假期最作孽的便是不好找住处,即便找到了,偏远且贵。在旅店前台遇到一位也是一人旅行的姑娘,两人一拍即合,都觉得完全是share一个房间的相遇----只可惜相见恨晚,因为这一幕发生在我们各自办理完入住手续之后... 姑娘计划去宁芬堡宫,问我愿不愿意同行。有人做了攻略,我自然乐得不动脑子。 宁芬堡宫说起来坐落在郊区,其实也不远,下电车后正不知往哪边走,看着小股潮水般的人流往一个方向行进,我俩对视一笑,自然地跟了上去,为壮大潮流做了一点微薄的贡献。 宁芬堡宫是在走过一段林荫路后赫然出现的,在一大片湖水的对面,宫殿式的建筑气势恢宏地在天幕下一线排开,从左到右180度全景展示毫无遮拦,视觉的冲击力可想而知,毫无征兆地给人以惊喜,或许更多的是震慑,作为巴伐利亚王室行宫的功能之一。 同为巴洛克风格的宫殿,曼海姆宫的派头曾经震惊了我,没想到这个更胜之。宫殿建筑的体量本身已无需多言,而宫后的花园更是大得吓人,想必也是配合这么大的宫殿,必须交相辉映吧。 站在主楼背后的二楼望去,宽阔的道路两旁是对称的草坪和雕塑,圆形的喷水池后是笔直的水道,长得望不到尽头。两旁的树恣意生长,估计在这一百多年间应该是无人修剪,想当年应当是修理成大小划一、整齐排列的一颗颗椭圆的树球,像卫兵的脑袋一样,气派地护卫着皇家园林。 走完水道,后面是一大片自然状态的森林和湖泊,湖边点缀着一些亭阁。这么大的花园,想来王公贵族们是走不下来的,乘个马车到湖边再散散步看个风景,还得有地方歇歇脚喝喝茶吃吃点心,配套设施必须要周全。 湖边有一个小房子,我站在门口本打算瞄一眼便走,却在门卫的注视下多瞄了几眼:中式的家具和摆设,挂着的山水花鸟虫鱼画,青瓷的花瓶,,,感觉是中国的楼阁搬来了这里,还真是令人意外。 姑娘的攻略里没有买门票这一项,我们也就不得而入。后来听说宫殿里还有一处著名的画廊,各式美女的肖像画陈列于此,可惜它也不在姑娘的攻略里,所以我又错过了一次流口水的机会。看来偷懒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几天不知是什么节日,慕尼黑的公车上、大街上时不时看见一群群穿着传统巴伐利亚服装的男子,类似工装裤一样的短裤,小腿上套着带有图案的套腿(非护膝非袜子,请容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很欢乐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拉住一位跟他们同行的姑娘询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然后我们却被一群中国游客给拉住了,一定要合影留存,理由是能在异乡街头遇见那是缘分。他们貌似是喝了酒,有点小兴奋,跟慕尼黑的节日气氛倒是有些合拍。 其实当天最让我期待的是晚餐。一个人吃饭随便惯了,可今天是两个人,而且我们一致决定去找那家有名的吃慕尼黑肘子的饭店。想到有一顿美美的大餐等着我,不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如果没记错,这家应该叫宫廷啤酒屋,就在老城。我们在老城转了一圈,等着老市政厅钟楼上的木偶在整点出来华丽亮相后,便一路搜寻奔向它。 一进到大门,里面的盛况令我们倒吸一口冷气:放眼望去,非常大的室内空间,桌子椅子密密相连,人们头挨头和桌椅紧密地结合在一起,除了一条主通道,基本就没有空余的地方。乐队在欢快地吹奏,天花做了拱券式的吊顶,上面绘有洛可可风格的装饰画,虽然有些艳俗,但色彩明快,和餐厅的气氛也算融洽。 走出找不到位子的室内,可庭院里也是一派人满为患的盛景。姑娘说,攻略里这家并不是最推荐的,要不咱们换地方?可人都来了,而且这么多的人,不正满足了吃饭的心理需求嘛。此时的服务生是没空给你带座的,我们驻足兴叹,希望视线能像两道利器,所到之处能瞬间扫荡出两个位子来。终于,在庭院另一边的一排平房里找到了座位。 可那男服务生竟然对我们的多次招呼视而不见!我俩忍不住相互打量:长相对得起观众、穿着不邋遢、举止得体,他有什么理由?难道他担心我们跟他说中文?正想直接走到他跟前来个面对面的对视让他无法不见时,另一位女服务生过来了,很温柔、很礼貌,抱歉说我们的桌子不在她的服务范围,但看我们等了这么久就过来了----胸中正在上窜的小火苗瞬间被熄灭了。。。 我开心地点了个招牌肘子,同伴点了个猪排,两人共享了一瓶啤酒。因为不能喝冰饮,女服务生还贴心地给同伴拿来一碗开水,以温热冰啤。给这位女服务生100分!至于那位男服务生嘛,连长相都没有,只有0分了,遗憾! 可当这道著名的肘子呈现在我眼前时,我有点傻眼了:好大一陀肉啊,大得有点超乎我的想象。不过看看那块烤得焦黄流油的外皮,还是很有些诱人的色相。旁边那个作为绿叶的巨大的黄色土豆球,看上去傻傻的,令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它的体型令我想起了那道江淮名菜:狮子头(我怎么努力也吃不完)。 最先下手的是这块让人很有食欲的肘子皮,可它竟然不是脆的!难道“脆”仅仅是它给的错觉或者我的想象?瞬间,我有些泄气。好吧,那尝尝肉吧,却同样令人失望:淡而无味,腻而不香,吃得我有些晕头转向。那还是看看土豆球吧。可这厮更让人欲哭无泪,印证了我的第一感:不知里面添加了什么强势的伴侣,彻底地改变了土豆作为土豆的存在----不仅口感没有土豆的粉香,连土豆的自身味道都若隐若现,必须要想到它是个土豆球,才能YY出土豆的味道。惟有啤酒,还能安抚我这受伤的胃和心了。 我实在没有想明白这个餐馆为什么会如此的火爆。是我太高估自己食肉的能力?是其他人没吃过比这更好吃的肘子?还是我刚好遇上了一个失手的厨师?我现在宁可去街头买一根德国香肠,都比这美味百倍。算了,也没有白吃,花钱长了见识。 这一晚在慕尼黑的火车站,我们又涨了一次姿势。同一站台两边的车道都有电子显示屏,我们在看到其中一边的显示屏上有我们要坐的列车,便站在了那边。可只见显示屏不停地显示下一趟车还有几分钟,就不见车来,但听得隔壁站台时不时有火车呼呼而过。同伴实在忍不住了,去另一边的显示屏看了一下,才大惊:两块屏幕显示的列车和时刻是一模一样的!我们要坐的车隔三差五停在一侧,而我俩却傻子般在仅有几步之遥的另一侧苦苦等候了一个小时!这算是我第一次认识德铁。 晚上回去有点焦虑,因为上不了网,没法预定去新天鹅堡的火车票,就算能预定应该也很贵了,而且也没有汽车直达福森。在旅馆的前厅遇到了4个俄罗斯人,他们从索契开车过来,后天要去新天鹅堡,邀请我坐他们的车一起去。可我明天就要去,,,看着他们玩手机,我灵机一动,问其中一人怎么上的网。他一听便露出笑意,那意思是太简单了。果然很简单,只是之前那个前台大婶一问三不知,我也佩服自己的眼光,那小伙长得就像从事IT的技术人才。我一夸他,他便笑嘻嘻毫不谦虚地认可了。 第二天早上再去前台时,发现换了个年轻女子,我又灵光一闪,跟她说了下我的行程,问她现在怎样去福森然后再去萨尔茨堡最划算。她在一张纸片上写下一个名词,告诉我去买这个车票。噢,她是说买一张拜仁周票,凭这张票可以从慕尼黑往返福森,然后再从慕尼黑去到萨尔茨堡,我竟然把周票这事儿给抛到了九霄云外。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捏着的是医生开的一笺良方,激动得想给她来个大大的拥抱----可惜隔着高高的柜台。 我立马跑回房间收拾行李,卡着汽车时刻表上的时间在车来的前一分钟赶到了站台----可过了5分钟,都没有车来,难道提前开走了?我郁闷了,谁说的德国时间表都是很精准的?我等不起,再等下去就赶不上去市中心火车站的火车了。没办法,我只好又使出拦车的招数。一位女士的车“吱”地停在了前边,我扛着包跑过去一解释,她一挥手叫我上了车。然后告诉我,她正急着去参加一个婚礼(还是生日party)的路上,刚才是找错路了,但可以把我带到离火车站最近的路口。问了我火车时间,她觉得应该赶得上。 就这样一个跌宕起伏的上午,我终于坐上了去福森的火车,我原以为要错过的新天鹅堡,现在又重新对我敞开了怀抱。 旅途像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从慕尼黑去福森的路上 新天鹅堡 我想多少人看过图片上新天鹅堡那高高伫立在夏日的青山绿水或是秋天的缤纷色彩或是冬季的皑皑银装中的白色秀美身姿后,都会念念不忘,要不远万里去一睹她的芳容。这可能是她的建造者,路德维希二世万万不曾料到也不希望的。 路德维希二世,这位不爱政事的巴伐利亚国王,热爱的是音乐,令当时的慕尼黑成为欧洲的音乐之都;不放弃的是梦想,终其一生,与其说他建造了包括新天鹅堡在内的三座城堡,毋宁说他建造的是他梦想中远离俗世的理想王国。有诗人评价说,他是这个世纪真正的君王。 历史上这样的君王还真不少,有幸生在帝王家,不幸做了君主,爱干的一定不是君主该干的事。这也算命运弄人吧。多少野心勃勃的凡夫俗子梦寐以求的东东,对这类非主流的君王而言,不过是个在实现自己梦想道路上最大的障碍罢了。无论君王还是俗世凡人,实现梦想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路德维希二世的代价是年纪轻轻便毫无征兆地死去。正如他对自己所期望的,他已然成为一个永恒的谜。 其实世人都是爱童话的,或者说多多少少心中是有一个童话梦的。既然现实中有这么一个童话般的所处存在,为了看到她也是可以拼一下的。所以,排队看新天鹅堡的人络绎不绝,而那座可以远看新天鹅堡的玛丽安桥,更是挤得水泄不通。一座窄窄的木板吊桥啊,我觉得不敢在上面停留太久,否则真掉下万丈深渊,和新天鹅堡近在咫尺却无法望见,那岂不是更冤枉。 站在新天鹅堡上俯瞰巴伐利亚,青山如黛、湖水如练,田园牧歌,如诗如画。不知当年路德维希二世高高地站在这里,呼吸着远离慕尼黑的自由空气时,是否感受到了梦想中童话世界般的快乐? 如果再一次来到这里,我想我会选择在银装素裹的冬天,欣赏这座童话般宫殿高冷的姿态。同时要去旧天鹅堡看看,这位建造了新天鹅堡的君王,人生的多数时间都在此度过的地方。玛丽安桥,左边的山石像不像一个人的侧脸? 与新天鹅堡隔山遥望的旧天鹅堡 从新天鹅堡俯瞰巴伐利亚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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